靖王娶将军女儿,隔日想纳丫鬟为侧室,其母朗笑:“吾女接公主举荐,册为王妃,靖王当尊主母。”靖王听后魂飞魄散

靖王府的红绸还未撤尽,喜气尚未散去,靖王萧景珩便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烦躁。

他娶了一个将军之女,本以为不过是朝廷赐婚的一桩寻常事,谁料那顾家小姐竟是如此平庸无趣。

更令他不满的是,她竟敢在新婚之夜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圆房!

这简直是对他堂堂亲王的莫大羞辱。

一夜未眠,他决定在明日清晨便纳了贴身丫鬟翠儿为侧室,狠狠打压顾清音的嚣张气焰,让整个王府都明白,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即将触碰的,远不是他想象中那般简单。

01

靖王府昨夜的喧嚣已归于平静,唯有空气中残留的龙凤烛香,提醒着这是一座新嫁娘初入的府邸。

清晨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新房内,照亮了床榻上那道纤细的身影。

顾清音缓缓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床幔与精致的摆设。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没有新嫁娘的羞涩与喜悦,只有一片淡然。

将军府的女儿,自幼便是按照世家大族的规矩培养,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无一不精。

她的父亲是镇守北疆的顾大将军,母亲则是京城名门谢氏的嫡女,自是教养得她端庄大方,知书达理。

然而,这门婚事并非她所愿,也非靖王所求。

皇上为稳定边疆,特意将顾将军的女儿指婚给靖王,意在用联姻的方式加固皇室与将门的联系。

对靖王萧景珩而言,这无疑是一桩政治婚姻,甚至是一种束缚。

他素来厌恶被束缚,更何况,他早已心有所属他的贴身丫鬟翠儿,温柔解意,善解人意,才是他心中所爱。

昨夜,顾清音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靖王,这并非她矫情。

她知道靖王不喜她,也无心与他虚与委蛇。

与其强行圆房,不如一开始就划清界限。

她想,靖王大概会恼怒,但她并不在意。

“王妃,该起身了。”

门外传来丫鬟轻柔的声音。

这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名唤玉竹。

顾清音起身,由玉竹服侍着梳洗。

她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细细描眉。

镜中的女子容貌清丽,眉眼间带着一股书卷气,虽不似那些艳丽的女子般夺目,却也自有其雅致。

她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藕色常服,发髻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簪,显得格外清雅。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王府的管家焦急地跑了过来,在门外轻声禀告:“王妃,靖王殿下……殿下他……”

管家的话语吞吞吐吐,顾清音抬眼望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知道,靖王大概要开始他的“反击”了。

“何事,直说便是。”

顾清音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

管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殿下他吩咐,今日便要……便要纳翠儿姑娘为侧室。”

玉竹闻言,脸色顿时一变,眼中充满了愤慨。

新婚次日便纳妾,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然而,顾清音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她只是微微一顿,然后淡淡地道:“知道了。劳烦管家去告知殿下,王府规矩森严,纳妾之事,需得按规矩来。”

管家有些懵了。

他原以为王妃会大发雷霆,甚至会哭闹不休,却没想到王妃竟如此平静。

他愣了愣,才连忙应声退下。

玉竹气得跺脚:“小姐,这靖王欺人太甚!哪有新婚次日便纳妾的道理?这分明是打您的脸!”

顾清音放下手中的梳子,转身看向玉竹,眼神深邃而平静:“他要打的,是顾家的脸,也是皇上的脸。而我,不过是这其中的棋子罢了。”

她并非没有脾气,只是深知在这样的环境中,冲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靖王此举,看似是对她的羞辱,实则是在试探她背后的顾家,以及皇室对这桩婚事的态度。

而她,必须做出最正确的应对。

“小姐,那您就任由他这般胡来吗?”

玉竹仍旧不甘。

顾清音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任由他胡来?那可不行。不过,有些事情,急不得,也无需我们亲自动手。”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靖王萧景珩,你以为我顾清音,只是一个任人欺凌的将军之女吗?

02

靖王萧景珩此刻正坐在前厅,脸色阴沉如水。

他昨夜被顾清音拒绝,心中怒火中烧,一夜未眠。

他自诩身份尊贵,从未受过这等委屈。

一个区区将军之女,竟敢在新婚之夜驳了他的面子!

他要让她知道,这靖王府里,谁才是真正的天。

“翠儿!”

他一声怒喝,将候在一旁的贴身丫鬟翠儿吓得一个激灵。

翠儿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跪在他脚边,满眼担忧:“王爷,您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翠王看着她温柔娇弱的模样,心头的怒火稍稍平息了几分。

翠儿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对他忠心耿耿,又温柔体贴,不像那个顾清音,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无事。”

他摆了摆手,示意翠儿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惜,“本王只是有些烦躁。你起来吧。”

翠儿起身,却依然低眉顺眼,不敢抬头。

她知道王爷娶了王妃,心中的地位定然不如从前。

她也曾幻想过成为王爷的女人,但那毕竟是奢望。

靖王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保护欲。

他要让翠儿成为他的侧室,不仅是为了给她一个名分,更是为了向顾清音示威。

他要让顾清音明白,即便她贵为王妃,也无法撼动他在王府中的权威,更无法阻止他宠爱任何他想宠爱的女人。

“翠儿,本王决定,今日便纳你为侧室。”

靖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翠儿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狂喜。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得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下,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王爷……奴婢……奴婢何德何能……”

“你配得上!”

靖王扶起她,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本王看上的人,谁也无法阻拦!”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去准备纳妾事宜,务必在今日午时前办妥。本王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本王府中的规矩,是由本王来定的!”

管家虽然心中惊异靖王此举的草率和对王妃的轻慢,但主子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他躬身应是,便匆匆去准备。

靖王看着翠儿,心中得意。

他已经预见到顾清音得知此事的反应了。

她定然会愤怒,会不甘,但又能如何?

她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将军之女,嫁入王府,便只能任由他摆布。

他要让她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他筹划着如何给新王妃一个下马威的时候,顾清音的母亲,顾夫人,已经带着她的兄长顾青云,悄然抵达了靖王府,进行新婚后的“回门”拜访。

顾夫人的到来,是按照礼制。

新婚三日,新娘的娘家人会来探望。

但靖王此刻的心思完全被纳妾之事占据,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他只觉得顾夫人的到来有些碍眼,打乱了他的计划。

“去知会王妃,顾夫人和顾公子来了。”

靖王不耐烦地吩咐下人。

下人领命而去。

靖王看着仍在喜悦中颤抖的翠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顾夫人来了又如何?

他就是要当着顾夫人的面,纳了翠儿为侧室,让顾家和那个高傲的顾清音彻底明白,在靖王府里,他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人!

他甚至有些期待顾夫人和顾清音的反应。

他要看到她们的震惊、愤怒和无能为力。

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才能彰显他作为亲王的绝对权威。

他已经等不及要看好戏了。

03

顾清音来到前厅时,顾夫人已端坐在主位,气定神闲地品着茶。

她的身旁是兄长顾青云,面容沉静,目光锐利。

顾夫人虽已年过不惑,却保养得极好,眉眼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仪,却又不失母亲的慈爱。

见到顾清音,顾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便被掩饰起来。

她微笑着招手:“音儿,快过来。”

顾清音上前,行了礼,然后坐在顾夫人身侧。

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感到掌心传来温暖的慰藉。

“音儿,这王府如何?靖王殿下待你可好?”

顾夫人轻声问道,声音虽平淡,却暗含深意。

顾清音抬眼看向母亲,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知道,母亲是懂她的。

就在这时,靖王萧景珩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他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身华贵的常服,显得格外精神,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

他先是扫了一眼顾清音,见她神色平静,心中更是不屑。

而后,他才向顾夫人和顾青云拱了拱手,语气客套而疏远:“岳母大人,大舅兄,恕本王事务繁忙,未能及时相迎,还望海涵。”

顾夫人微笑着回礼:“靖王殿下客气了。王爷事务繁忙,我等自是理解。”

她的目光在靖王和顾清音之间流转,眼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靖王见顾夫人如此客气,心中的戒备也放松了几分。

他以为顾夫人是看在他是亲王的份上,不敢多言。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宣布他的决定。

“岳母大人,大舅兄,今日你们来得正好。”

靖王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本王今日有一桩喜事,想与二位分享。”

顾夫人与顾青云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了然。

顾清音则垂下眼睑,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盏,仿佛对靖王的话题毫无兴趣。

靖王见状,心中的不悦更甚。

他认为顾清音这是在无声地抗议,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给她一个教训的决心。

“本王深感王府事务繁杂,王妃初来乍到,恐怕难以兼顾。”

靖王语气缓慢,带着一丝假意的体贴,“而本王身边,也需要一个能够体贴入微、分担解忧之人。所以,本王决定,今日便将我的贴身丫鬟翠儿,纳为侧室,协助王妃打理王府。”

此言一出,顾夫人和顾青云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顾青云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新婚次日纳妾,这不仅是对妹妹的羞辱,更是对顾家颜面的践踏。

他刚要开口,却被顾夫人一个眼神制止了。

顾夫人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深邃,她看向靖王,语气依旧温和:“哦?靖王殿下如此体恤王妃,实乃王妃之福。只是……”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顾清音,又转回靖王,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靖王见顾夫人没有预想中的激烈反应,反而语气平和,心中更是得意。

他以为顾夫人是怕了,不敢与他争执。

他甚至觉得顾夫人的“只是”二字,不过是做做样子,最终还是会顺从他的意思。

“岳母大人有何顾虑?”

靖王故作大度地问道。

顾夫人轻笑一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纳妾乃是王府大事,自然要依着祖宗规矩和朝廷礼制来。我听闻,靖王府的规矩,历来都是由主母定夺的。不知靖王殿下可有告知王妃?”

靖王闻言,脸色微微一僵。

他本以为顾夫人会从礼仪方面来指责他,却没想到她会搬出“祖宗规矩”和“主母定夺”来。

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自然没有告知顾清音,他甚至连知会一声都懒得做。

他认为,这是他的王府,他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一个新嫁娘来置喙。

“本王自然会知会王妃。”

靖王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他看向顾清音,眼神中带着警告,“王妃,你以为如何?”

顾清音终于抬起头,她平静地看向靖王,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妾身一切听凭王爷安排。”

此言一出,靖王心中大喜。

他以为顾清音终于认清了现实,选择了顺从。

顾夫人和顾青云的脸上则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靖王得意洋洋地挥了挥手:“既然王妃也同意了,那便依本王所言。管家,去准备纳妾仪式,今日午时,本王便要将翠儿纳为侧室!”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顾清音在他面前低头认输的场景,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

他甚至觉得,顾清音的平静,不过是她强装出来的体面,内心早已嫉妒得发狂。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这个高傲的将军之女,在他的面前彻底臣服。

04

靖王得意洋洋地吩咐下去,王府上下很快便忙碌起来。

下人们在靖王的命令下,迅速布置着纳妾的简易仪式。

虽然是纳妾,但靖王为了给顾清音一个更深的刺激,特意要求布置得比寻常纳妾更隆重一些。

红绸、喜字,甚至还有乐队奏起了欢快的乐曲,意图将喜庆的气氛烘托到极致。

顾清音则在顾夫人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下人,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玉竹气得直掉眼泪,却被顾清音一个眼神制止了。

“小姐,您真的就这么算了?”

玉竹哽咽着问道。

顾清音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顾夫人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她看着女儿,心中充满了骄傲。

她的音儿,从来就不是一个任人欺凌的弱女子。

“靖王此举,看似嚣张跋扈,实则是在自掘坟墓。”

顾夫人淡淡地说道,“他以为他掌控了全局,却不知他早已身陷囹圄。”

顾青云则在一旁,看着妹妹和母亲如此平静,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

他知道,母亲和妹妹定然有后手。

他相信她们。

午时将至,靖王府的前厅再次热闹起来。

靖王身着华服,笑容满面地站在正中,翠儿则在一旁,穿着一身喜庆的粉色衣裙,满脸羞涩地低着头。

她的眼中充满了幸福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王爷侧室后的美好生活。

靖王环视四周,见顾清音和顾夫人、顾青云都已到场,心中更是得意。

他特意让下人将顾清音安排在了一个并不显眼的位置,意图进一步削弱她的存在感。

“时辰已到!”

管家高声喊道。

靖王笑着看向翠儿,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顾夫人打断了。

“靖王殿下,且慢。”

顾夫人缓缓站起身,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却让靖王的心头猛地一跳。

他总觉得顾夫人的笑容有些不寻常,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意味。

“岳母大人有何指教?”

靖王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他觉得顾夫人是在故意给他添堵。

顾夫人走到顾清音身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然后才转头看向靖王,语气依然温和,但字字珠玑:“指教不敢当。只是有些事情,殿下恐怕是误会了。”

“误会?”

靖王冷笑一声,“本王何曾误会?”

顾夫人没有理会靖王的冷嘲热讽,她只是环视了一眼在场的宾客和下人,然后才缓缓开口:“靖王殿下今日要纳翠儿姑娘为侧室,本是殿下的家事,旁人自是不便多言。但有些规矩,既然是祖宗定下的,便不能随意逾越。更何况,这桩婚事,并非寻常。”

靖王心中一沉,他预感到顾夫人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对他不利。

但他表面上仍强作镇定,不以为然地说道:“岳母大人何出此言?本王与顾小姐的婚事,乃是皇上赐婚,有何不寻常之处?”

顾夫人闻言,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那是一种带着胜利者姿态的笑容。

她缓缓走到大厅中央,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靖王身上。

“靖王殿下说得没错,这桩婚事,确实是皇上赐婚。”

顾夫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然而,殿下似乎忘了一点,吾女顾清音,并非寻常的将军之女。”

靖王的心头猛地一跳,他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

顾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顾清音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身份?

他看向顾清音,只见她依然平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顾夫人不再卖关子,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一种带着骄傲和威严的语气,缓缓说出了那句让靖王魂飞魄散的话。

“吾女顾清音,并非寻常王妃。”

顾夫人朗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回荡,“她,乃是长乐公主亲自举荐,皇上特旨册封的,靖王王妃!”

05

顾夫人的话语如惊雷般炸响在靖王耳边,瞬间让整个大厅陷入死寂。

“吾女接公主举荐,册为王妃,靖王当尊主母!”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靖王萧景珩的心头。

他原本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震惊。

长乐公主?

皇上特旨册封?

靖王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他娶亲时,只知道是皇上赐婚,新娘是顾大将军的女儿。

他自认为这是皇上为了拉拢顾家而做出的寻常政治联姻。

可他从未听过“长乐公主举荐”和“特旨册封”这几个字眼!

他猛地看向顾清音,只见她依然端坐在那里,眼神清澈而平静,仿佛对顾夫人所说的一切早已了然于胸。

她的平静,此刻在靖王眼中,却变成了深不可测的嘲讽。

“你……你胡说!”

靖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试图否认,试图用愤怒来掩饰内心的恐惧,“本王从未听过此事!本王的王妃,不过是寻常赐婚,何来……何来公主举荐,特旨册封?”

顾夫人看着靖王,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她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展开来,上面赫然是金丝绣成的龙纹,以及“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字样。

“靖王殿下,这是先皇后的遗物,也是长乐公主亲自呈给皇上,由皇上盖上玉玺的册封诏书。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吾女顾清音,因其品德高洁,才华出众,深得长乐公主器重,特举荐入主靖王府,册为靖王正妃,位同亲王正妃,享王妃一切礼遇,且特赐“靖王正妃”金印,执掌王府内外一切事务,靖王当尊主母,不得有违。若有不敬,按忤逆皇室论处!”

顾夫人一字一句地念着诏书上的内容,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向靖王的心脏。

“位同亲王正妃,享王妃一切礼遇,且特赐“靖王正妃”金印,执掌王府内外一切事务,靖王当尊主母,不得有违。若有不敬,按忤逆皇室论处!”

这几句话,如同一道道天雷,劈得靖王魂飞魄散。

他终于明白,顾清音并非他想象中那个任由他摆布的寻常女子。

她不仅是将军之女,更是长乐公主亲自举荐、皇上特旨册封的“靖王正妃”!

这“正妃”二字,与寻常的“王妃”有着天壤之别!

寻常的王妃,虽是主母,但亲王仍有相当大的自主权,尤其是在纳妾这类事情上,只要知会一声便可。

但“特旨册封”的“正妃”,则意味着她的地位得到了皇室最高层的认可和加持。

她的权柄,她的尊严,甚至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越了亲王本身!

“执掌王府内外一切事务,靖王当尊主母,不得有违。”

这分明是说,顾清音才是这王府真正的主宰!

他这个靖王,反而成了被管束的对象!

“若有不敬,按忤逆皇室论处!”

这更是要命的一句话!

他今日在新婚次日便要纳妾,不仅是打顾清音的脸,更是直接违背了皇上特旨册封的王妃的权威,是对皇室的忤逆!

靖王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他原本所有的嚣张、得意和轻蔑,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彻骨的寒意和无尽的恐惧。

他看向翠儿,那个原本满脸喜悦的丫鬟,此刻也早已吓得脸色惨白,身形颤抖。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即将卷入的是一场多么可怕的政治风暴。

靖王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要反驳,想要狡辩,却发现所有的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册封诏书上的金丝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愚蠢和狂妄。

他终于明白,他并非娶了一个普通的将军女儿,而是娶了一尊带着皇室光环和长乐公主强大背景的活菩萨!

而他,却在娶亲的第二天,就胆大包天地试图给这尊菩萨一个下马威,甚至想将她踩在脚下。

靖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瞬间将他所有的理智和傲慢击得粉碎。

他的“魂飞魄散”,并非夸张,而是真真切切的,对即将面临的惩罚和后果的巨大恐惧。

他完了。

彻底完了。

06

“靖王殿下,现在,您还要纳翠儿姑娘为侧室吗?”

顾夫人收起诏书,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靖王萧景珩的心脏。

靖王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在地。

他现在哪里还敢提纳妾之事?

他只想立刻跪地求饶,只求能保住自己的亲王之位,甚至性命。

“不……不纳了!本王……本王糊涂!本王绝无此意!”

靖王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他看向顾清音,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王妃……本王错了!本王真的错了!求王妃开恩,求岳母大人开恩!”

顾清音终于缓缓站起身,她的目光落在靖王身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靖王感到更加绝望。

他以为她会大发雷霆,会痛哭流涕,那样他或许还能找到一丝反驳的余地。

可她这般平静,反而让他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靖王殿下不必如此。”

顾清音的声音清冷而疏离,“妾身只是遵从皇上旨意,执掌王府内外事务。殿下欲纳侧室,本是家事,但按照册封诏书所言,任何王府事务,皆需正妃同意方可执行。殿下未经妾身同意,便擅自安排纳妾仪式,这……已然是违背了皇上旨意。”

“不!本王不是故意的!本王不知情!本王真的不知情!”

靖王急忙辩解,他试图将责任推到自己“不知情”上。

顾夫人冷笑一声:“不知情?靖王殿下,册封诏书已下发至礼部、宗人府,甚至内务府都有备份。难道殿下娶亲,连自己王妃的来历和身份都不去查明吗?还是说,殿下根本不把皇上旨意放在眼里?”

这几句话彻底堵死了靖王的退路。

他作为亲王,对自己的王妃身份不清楚,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职和对皇权的漠视。

“翠儿!”

顾夫人目光转向吓得瑟瑟发抖的翠儿,“你可知,你今日的行为,已是触犯了王府规矩,更是在挑战皇室权威?”

翠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她早就吓傻了,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奴婢不知……奴婢罪该万死!求王妃开恩,求顾夫人开恩!”

顾清音看了一眼翠儿,淡淡地说道:“翠儿姑娘乃是靖王殿下身边伺候多年的丫鬟,本该知晓分寸。今日之事,你若只是被动听命,尚可宽恕。但若有主动攀附,甚至煽动靖王之嫌,那便罪加一等。”

她的话虽然没有直接指责翠儿,却也暗示了翠儿可能存在的野心。

翠儿吓得浑身发抖,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彻底完了。

“管家。”

顾清音看向一旁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的管家,“将翠儿的卖身契拿来。”

管家不敢怠慢,连忙去取了翠儿的卖身契,颤颤巍巍地递给顾清音。

顾清音接过卖身契,看了一眼,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撕得粉碎。

“翠儿姑娘既已犯错,便不能再留在王府。”

顾清音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念在你伺候靖王多年,便将你逐出王府,永世不得再入京城。至于你的家人……”她顿了顿,语气稍缓,“若无其他过错,便不予牵连。日后自行谋生去吧。”

翠儿闻言,虽然心中绝望,但听到家人不受牵连,总算松了口气。

她知道,这已经是王妃最大的恩慈了。

她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然后在一群下人的押送下,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靖王府。

靖王眼睁睁看着翠儿被带走,却不敢有丝毫阻拦。

他知道,顾清音这是在杀鸡儆猴,而他就是那只被震慑住的猴子。

“靖王殿下。”

顾清音再次看向靖王,目光冷厉了几分,“妾身初入王府,便遇到这等事情,实属无奈。但既然皇上将王府内外事务交予妾身执掌,妾身便不能辜负皇恩。今日之事,妾身会如实禀报宫中。至于殿下……”她停顿了一下,“还请殿下在府中静思己过,非召不得外出。”

这等于是将靖王禁足了!

而且还要将此事上报宫中!

靖王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瘫软在地。

他知道,一旦此事上报,他将面临的,不仅仅是禁足,更有可能被削去爵位,甚至面临更严重的惩罚。

顾夫人看着靖王狼狈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她知道,靖王这一次,是真的栽了个大跟头。

顾青云则走到顾清音身旁,轻声安慰道:“音儿,你做得很好。”

顾清音轻轻点头,然后吩咐管家:“今日之事,所有参与者,皆罚俸半年。日后若再有类似事件发生,严惩不贷!”

管家连忙跪下领命,心中对这位新王妃的手段和魄力彻底折服。

他知道,靖王府的天,彻底变了。

靖王此刻的心情,已不能用“魂飞魄散”来形容。

那是绝望,是恐惧,是深深的后悔。

他后悔自己的狂妄自大,后悔自己的有眼无珠,更后悔自己招惹了顾清音这个不该招惹的人。

他以为自己娶了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将军之女,却没想到娶回来的,竟是一尊拥有皇室背景、手握重权的活菩萨。

而他,不仅没有得到预想中的“下马威”,反而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还搭上了自己的前程和尊严。

07

靖王被下人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他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瘫软在椅子上。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顾夫人和顾清音的话,以及那张金丝龙纹的册封诏书。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和狂妄。

长乐公主,那是当今皇上的胞妹,深得太后和皇上的宠爱,身份尊贵,地位超然。

她的举荐,其分量远超寻常。

而皇上特旨册封,更是将顾清音的地位抬到了一个寻常王妃无法企及的高度。

这根本不是一桩简单的联姻,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入主”。

他曾听闻长乐公主性情高傲,不喜与人亲近,更极少主动举荐他人。

顾清音到底何德何能,能得到长乐公主的青睐?

靖王越想越是心惊。

他原以为顾清音只是一个空有家世的草包美人,却没想到她的背景竟如此深厚。

而他,竟然在新婚次日,就迫不及待地去挑衅这样一位背景强大的王妃,简直是活腻了!

就在靖王在绝望中挣扎时,顾清音却已雷厉风行地展开了对王府的整顿。

她首先召集了王府所有的管事、嬷嬷和下人,在靖王府的正厅,当着顾夫人和顾青云的面,宣读了皇上特旨册封的诏书。

当“执掌王府内外一切事务,靖王当尊主母,不得有违。若有不敬,按忤逆皇室论处”这几句话再次响起时,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心中对这位新王妃的敬畏达到了顶点。

顾清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她直接宣布了王府的新规矩。

“自今日起,王府上下,一切事务皆由本妃统筹安排。所有开支、进项,每日皆需向本妃汇报。府中人员调动、升迁、处罚,皆需本妃批示。若有阳奉阴违,或擅自做主者,一律严惩不贷!”

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让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以为她只是个摆设的下人,彻底打消了念头。

“此外,靖王殿下因身子不适,需静养一段时日。在此期间,非本妃同意,任何人不得擅自面见殿下。殿下的一切用度,皆由本妃统一调度。”

顾清音继续说道。

这番话,更是直接剥夺了靖王在王府的权力,将他彻底架空。

他的吃穿用度,他的行动自由,都将掌握在顾清音手中。

这对于一向骄纵惯了的靖王来说,无异于最大的羞辱和惩罚。

顾清音还设立了新的监督机制,鼓励下人举报不良行为,并承诺会保护举报者的安全。

她还调整了王府的财务管理,堵塞了以往存在的诸多漏洞,使得王府的各项开支更加透明和合理。

仅仅半日时间,靖王府便在顾清音的铁腕之下,焕然一新。

那些原本仗着靖王宠爱而作威作福的下人,被顾清音毫不留情地清理出府。

那些忠厚老实,却饱受欺压的下人,则得到了提拔和重用。

顾夫人看着女儿行事果断,心中甚是欣慰。

她知道,长乐公主之所以举荐顾清音,不仅仅是因为顾清音的才华和品德,更是因为长乐公主看中了顾清音身上的那股韧劲和智慧。

原来,顾清音与长乐公主是在一次宫宴上相识。

当时,长乐公主的爱宠白鸽突然受惊飞走,顾清音凭借着对鸟类的了解和敏锐的观察力,在一片混乱中找到了白鸽的踪迹,并巧妙地将其引回。

此后,长乐公主便对顾清音刮目相看,两人逐渐成为了知己。

长乐公主深知靖王萧景珩的品性,骄傲自大,又好大喜功。

她不愿顾清音这般优秀的女子嫁入王府后受委屈,便向皇上进言,希望能给顾清音更高的地位和权力,以自保。

皇上爱女心切,又感念顾大将军镇守边疆的功劳,便顺水推舟,特旨册封,给了顾清音这份超然的地位。

靖王此刻才真正明白,他所娶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将军女儿,而是一个手握尚方宝剑,拥有皇室背景的真正主母。

他想凭借亲王身份,在新婚次日便给王妃一个下马威,结果却撞上了铁板,还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他被禁足在院子里,听着外面王府里传来的忙碌声,以及下人们对他这位新王妃的赞叹声,心中五味杂陈。

嫉妒、愤怒、羞辱、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发狂。

他试图向外求救,却发现院子门口有重兵把守,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

他甚至连自己的心腹下人,都被顾清音调离了。

他彻底成了笼中之鸟,任人摆布。

靖王终于意识到,他这辈子,恐怕都无法翻身了。

他不仅要尊顾清音为主母,还要看她的脸色行事。

这对于一向骄傲自负的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惩罚。

而顾清音,则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完全掌控了靖王府,开始书写属于她的新篇章。

08

靖王被禁足的第三日,宫中便传来了消息。

皇上得知靖王在新婚次日便欲纳妾,且对特旨册封的王妃多有不敬之事,龙颜大怒。

虽然顾清音在奏报中言辞委婉,只道是靖王“一时糊涂,误会了王妃身份”,但皇上和太后何等精明,岂会不知其中深意?

最终,皇上降旨申饬靖王,罚俸三年,并责令其闭门思过,非宣不得入宫。

同时,皇上对顾清音大加赞赏,称其“识大体,明事理,堪为王妃典范”,并特赐金银珠宝若干,以示恩宠。

这道旨意一出,不仅坐实了顾清音在靖王府的绝对主导地位,更是在整个京城,乃至朝堂之上,为顾清音赢得了极高的声望。

所有人都知道,靖王府的天,彻底变了。

顾清音这位新王妃,不仅有强大的娘家背景,更有长乐公主和皇上太后的直接撑腰,其地位之尊崇,权力之庞大,远超寻常亲王正妃。

靖王得知旨意后,彻底绝望了。

罚俸三年,意味着他的经济来源被切断大半。

闭门思过,非宣不得入宫,更是彻底斩断了他与外界的联系,剥夺了他参与朝政的机会。

他从一个意气风发的亲王,瞬间跌落成了被囚禁在王府里的闲散王爷,甚至连普通的官员都敢对他指指点点。

他曾试图向顾清音求情,但顾清音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妾身是按照王府规矩和皇上旨意行事,殿下若有异议,可直接禀报皇上。”

靖王顿时语塞,他哪里敢去禀报皇上?

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日复一日地消磨时光,心中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与此同时,顾清音在王府的治理上展现出了惊人的才华。

她不仅将王府的财务管理得井井有条,还重新规划了王府的各项开支,将原本奢靡浪费之处悉数削减,将节省下来的银钱用于修缮王府,改善下人待遇,甚至还在王府内开辟了一片菜园,自给自足。

她还亲自教导府中丫鬟识字习礼,鼓励她们学习一技之长,而非仅仅依靠美色或攀附主子。

她甚至在王府内设立了一个小型的医馆,为府中下人提供免费的诊疗服务。

在顾清音的治理下,靖王府一改往日奢靡混乱之风,变得井然有序,勤俭持家。

王府的下人们对顾清音是又敬又爱,他们知道,这位王妃不仅有手段,更有菩萨心肠。

顾清音还利用自己的关系,为顾大将军在北疆争取到了更多的物资和军饷,使得北疆防线更加稳固。

她甚至在京城设立了一个慈善机构,专门收养流离失所的孤儿,为他们提供教育和庇护。

她的善举,在京城广为流传,赢得了无数百姓的赞誉。

靖王被迫在院子里观察着这一切。

他看着顾清音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看着下人们对她恭敬有加,看着京城百姓对她赞不绝口。

他心中嫉妒如火,却又无可奈何。

他曾试图暗中使绊子,但顾清音总能提前察觉,并巧妙化解。

他曾试图通过自己的旧部来传递消息,却发现顾清音早已将他的旧部全部调离,换上了自己信任的人。

他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日复一日,靖王亲眼目睹了顾清音是如何一步步将靖王府从一个混乱不堪的泥潭,打造成一个京城模范王府。

他看着她从一个他眼中平庸无趣的将军之女,蜕变成一个手握重权、德高望重、受人敬仰的王妃。

他甚至开始在内心深处,对顾清音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那不是爱,而是一种复杂的敬畏,一种不甘心,以及一种隐约的……羡慕。

他羡慕她能够如此从容地掌控一切,羡慕她能够赢得所有人的尊敬和爱戴,而他,却只能像一个废人一样,被困在这方寸之地。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去,自己的狂妄,自己的无知。

他终于明白,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侧室,而是他的尊严,他的权力,以及他作为亲王的一切。

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顾清音,这个他曾试图在新婚次日就羞辱的女子,如今却成了他生命中无法逾越的巨峰,彻底颠覆了他的一切。

09

靖王被禁足在院子里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

他从最初的愤怒、不甘,渐渐变得麻木,最终,只剩下深深的挫败感。

他看着窗外,看着季节更替,看着院子里顾清音命人种下的花草树木从小苗长成茂盛的模样,心中百味杂陈。

他曾试图写信给皇上,辩解自己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被小人蒙蔽。

然而,他的信件根本无法送出院子,最终都被顾清音的人截了下来。

顾清音甚至没有拆开看,只是淡淡地吩咐下人:“靖王殿下身体不适,不宜劳神。这些信件,不必再送到殿下手中了。”

靖王彻底绝望。

他知道,顾清音根本不会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她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牢牢地困在其中,让他无力挣扎。

顾清音对靖王的态度,始终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疏离和尊重。

她每日都会派人送去精心准备的膳食,确保他的生活所需。

但在其他方面,她则严格按照皇上的旨意和王府的规矩行事,绝不给他任何可趁之机。

靖王曾试图通过一些小动作来试探顾清音的底线。

比如,他故意找茬,指责送饭的下人饭菜不合胃口;比如,他声称身体不适,要求见太医,却又指名道姓要见某个他曾经的心腹。

然而,顾清音总能轻易化解。

饭菜不合胃口?

她会亲自过问,然后根据靖王的喜好调整菜谱,但绝不会因此责罚下人。

要求见某个心腹太医?

她会派去王府里最优秀的太医,并美其名曰:“靖王殿下身体尊贵,自当由医术最高明的太医诊治,以防旁人庸医误事。”

靖王的心腹太医,则早已被她调离了京城,或是被她安排了其他职务,根本无法与靖王接触。

这些试探,一次次地被顾清音巧妙地化解,让靖王彻底明白了,他在这位王妃面前,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她的智慧、她的手腕,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开始在禁足的院子里读书。

他读史书,读兵法,读治国之道。

他试图从书中寻找力量,寻找解脱。

然而,读得越多,他便越是发现顾清音的强大。

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符合典籍中的贤妃之道,都符合治家之理。

她并非凭借蛮力压制他,而是凭借着无可挑剔的智慧和手腕,让他心服口服。

渐渐地,靖王对顾清音的恨意和不甘,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他依然不甘心自己被一个女子压制,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顾清音确实做得很好。

王府在他的治理下,入不敷出,乌烟瘴气。

而在顾清音的治理下,却变得井井有条,声望日隆。

他甚至开始旁敲侧击地向送饭的下人打听顾清音的近况。

他会问:“王妃最近在忙些什么?”“听说王妃又做了什么好事?”

下人们虽然不敢直接透露太多,但言语中无不透露出对顾清音的崇敬和爱戴。

他们会说:“王妃娘娘最近正在筹备冬日贫民施粥之事,每日都忙到深夜。”“王妃娘娘还亲自去查看了城外的水利工程,提出了好多宝贵的意见呢!”

靖王听着这些,心中五味杂陈。

他曾经是高高在上的亲王,而顾清音只是他眼中一个不值一提的妻子。

如今,她却成了京城百姓口中的“活菩萨”,而他,却只能被困在这方寸之地,默默地听着她的传奇。

他开始对顾清音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愫。

那不是爱情,而是一种带着挫败感的敬佩,一种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承认的欣赏。

他甚至在某个瞬间,会想,如果他当初没有那么傲慢,没有那么轻视她,如果他能够与她携手,共同治理王府,那该是怎样一番景象?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如果。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靖王府在顾清音的治理下,声名远播。

她的贤德和才能,甚至传到了宫中。

太后和皇上对顾清音的表现赞不绝口,认为长乐公主果然没有看错人。

而靖王,则成了京城的一个笑柄。

他被自己的王妃彻底压制,成了王府中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的“魂飞魄散”,并非一时之气,而是贯穿了他往后余生的深远影响。

10

三年之期已满,靖王萧景珩的禁足终于被解除。

然而,当他重新踏出院门时,他发现整个靖王府,乃至整个京城,都已经物是人非。

靖王府在他的眼中,变得陌生而又熟悉。

陌生的是,王府上下焕然一新,无论是建筑修缮,还是下人精神面貌,都与他记忆中那个奢靡混乱的王府判若两府。

熟悉的是,他依然是靖王,却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靖王。

顾清音依旧是靖王府的主母,她的权威已深入人心。

王府的每一处角落,都带着她治理的痕迹。

下人们对她恭敬有加,言语间充满了由衷的敬佩。

他们对靖王,则多了一份客气,却少了一份敬畏。

解除禁足后的靖王,第一次正式面见顾清音。

他站在正厅中央,看着端坐在主位上的顾清音,心中百感交集。

她依然是那般清丽雅致,眉眼间却多了一份沉稳与威严,那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气度。

“殿下,三年已过,皇上恩准殿下重回府中事务。”

顾清音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听不出丝毫情绪,“往后,殿下可在王府行走,但王府内外一切事务,仍由妾身执掌,殿下可有异议?”

靖王的心头猛地一颤。

他知道,顾清音这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也是在重申她的主权。

他若有异议,便是再次挑战她的权威,挑战皇上的旨意。

他已经输不起了。

“本王……没有异议。”

靖王低下了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

他终于学会了妥协,学会了低头。

顾清音淡淡一笑:“如此甚好。殿下若有闲暇,可多读史书,陶冶情操。若有志向,可向皇上请旨,参与一些朝廷事务,为国效力。毕竟,殿下是亲王,理应为国分忧。”

她的话,看似是在关心他,实则是在提醒他,他的权力来源是皇上,而不是他自己。

她也在为他指出一条明路与其在王府里与她争权夺利,不如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朝堂,去争取属于自己的功绩。

靖王听懂了顾清音的言外之意。

他知道,顾清音是在给他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但他更知道,这个机会,是建立在彻底承认她的主导地位之上的。

“多谢王妃指点。”

靖王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曾经那么看不起这个女子,如今却要对她言听计从。

顾清音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下人:“为殿下准备好膳食,殿下禁足三年,想必清瘦了不少。”

靖王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书桌前,看着满屋子的书籍。

他想起顾清音那句“若有志向,可向皇上请旨,参与一些朝廷事务,为国效力”。

他突然感到一丝迷茫。

他真的还有志向吗?

他还能为国效力吗?

他想起了三年前那个狂妄自大的自己,那个在新婚次日便想纳妾羞辱王妃的自己。

他更想起了顾夫人那句“吾女接公主举荐,册为王妃,靖王当尊主母!”

以及他听后“魂飞魄散”的模样。

那次的“魂飞魄散”,不仅仅是恐惧,更是他人生彻底颠覆的开始。

他失去了权力,失去了尊严,失去了曾经的骄傲。

但他也在失去中,学会了反思,学会了成长。

靖王最终选择了重新振作。

他开始认真读书,钻研政务。

他不再参与王府的任何事务,而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学习中。

他甚至主动向顾清音请教一些政务上的问题,而顾清音也总能给他提供独到而精辟的见解。

在顾清音的帮助和引导下,靖王逐渐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开始主动向皇上请旨,参与一些赈灾、修路等民生事务。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好大喜功,而是脚踏实地,认真负责。

几年后,靖王凭借自己的努力,在朝堂上赢得了一定的声望。

他不再是那个被王妃压制的笑柄,而是成了真正为国为民做事的亲王。

而顾清音,则将靖王府打理得有声有色,成为京城所有王府的典范。

她与靖王之间,虽然没有爱情,却建立起了一种独特的合作关系。

她是靖王府的真正主宰,也是靖王人生的引路人。

靖王每次看到顾清音,心中都会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是他当初的狂妄,才换来了如今的局面。

而顾清音,用她的智慧和手腕,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他再也不是那个“魂飞魄散”的靖王了,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是那个新婚次日的决定,以及顾夫人那句掷地有声的宣告,彻底颠覆了他的人生。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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