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下来我们顶着！” 彭德怀对金日成的承诺背后，是志愿军的生死时速》

1950年，金日成在接待自行车抵达朝鲜的彭德怀时，餐桌上询问：你们何时能派遣军队？

前言

彭德怀单骑赴朝鲜，在与金日成探讨“待6个月后再发起攻势”之际，美军已悄然逼近，近在咫尺。

图 | 彭德怀

临危受命

1950年10月4日，晨曦微露，彭德怀身着一套深色呢质中山装，头戴一副款式古朴的圆形老花眼镜，正端坐于大厅中审阅文件。在大厅西侧的几间屋子里，居住着彭德怀及其夫人浦安修、警卫员郭洪光与廖生宽；而在大厅东侧的几间中，则安顿着行政秘书张养吾与作战秘书杨凤安。

此刻，彭德怀正对《关于西北行政区三年财经建设的规划》进行修订，这份文件是在他领导下，依据中共中央七届三中全会精神制定，旨在为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五省勾画出一幅宏伟的发展蓝图。为了这份规划，彭德怀已辛勤劳作了一个多月。

上午九时整，警卫员郭洪光引领一位青年军官至门前，语气庄重地通报：“首长，中央派员莅临！”

彭德怀取下眼镜，认出那是中央军委办公厅接待科的熟面孔，便热情地招呼道：“请进，请进。您怎么来西安了？”

周副主席邀你赴京参会。

“中央开了什么会？”彭德怀问道。

青年军官如实说：彭总，我茫然不知所措，对于即将召开的会议毫无头绪。周副主席的指示简洁而急切：“请你立刻启程，切勿有所延误。”

“好吧，我准备一下。”

在目送青年军官离去之后，彭德怀低头沉思片刻：由于未掌握会议的具体内容，他无法明确选择携带哪些文件以及指派哪位秘书一同前往。然而，他迅速做出决定，呼唤：张养吾携财经文件，及郭洪光跟他一起进京，杨凤安、浦安修和廖生宽则留在西安。

上午十点钟，西安机场上空，一架伊尔-18型客机腾空而起。随着正午的临近，飞机缓缓降落在太原机场。

鉴于太原乃彭德怀解放之故，当地领导热切希望一睹其风采，彭德怀亦欣然应允。在机场候机室稍作休憩之际，太原的领导们纷纷前来迎接，其中不乏一位苏联的经济专家，他坚持要在机场餐厅设宴款待彭德怀。面对盛情，彭德怀不便推辞，于是便勉强接受了这一邀请。

午后两点，彭德怀及其随行人员乘坐的专机继续翱翔于天际。此刻，彭德怀面露微醺之态。当飞机穿越太行山脉上空，遭遇猛烈气流，宛如一叶扁舟在汹涌的云海中颠簸起伏。彭德怀不禁恶心呕吐，痛苦不堪。

“我本意是说不吃，可你却执意要尝。”彭德怀带着几分无奈地抱怨道。“我饮酒量比你大，尚且未曾有过呕吐之事。”张养吾一边笑着，一边进行着辩驳。“你年纪尚轻，而我却已步入暮年。”彭德怀长叹一声，缓缓闭上双眼，轻声说道：“那你便好好睡一觉，补充体力吧。”

三点四十，彭德怀步出机舱，径直走向一辆早已等候在侧的深色轿车。

车辆驶入京城西直门，沿途街道上彩旗飘飘，标语鲜艳：“热烈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一周年！”、“坚决抵制美国对朝鲜的侵略！”、“驱逐美帝国主义势力出台湾！”

偶尔，一辆轿车停在了北京饭店的楼前。中央管理科的同事们引领彭德怀步入301号房间。待彭德怀落座之后，第一位客人随即踏入房间。“彭老总，欢迎光临！”

彭德怀一抬头，视线触及久违的老友邓小平，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您到了？请坐！”

图 | 邓小平

邓小平及一众中央局领导，比彭德怀提前一日抵达。身为中共西南局的第一书记，他虽未跻身中央政治局委员之列，却消息灵通，洞察敏锐。

邓小平对彭德怀说：本次召开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核心议题聚焦于是否派遣军队支援朝鲜的决策。

彭德怀当晚失眠。

彭德怀回忆说：

那晚，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起初，我以为是不适的沙发床所致，遂将床铺移至地毯之上，然而依旧无法安眠。心中忧虑，美国对朝鲜的占领让我与东北遥隔江水，构成了威胁；同时，他们还掌控着台湾，对我上海及华东地区构成了潜在的危险……

翌日下午，中央于顾年堂召开会议，议题正是关于出兵事宜。与会者纷纷发表各自见解。

彭德怀等人发言后，他才发言。“派遣军队进驻朝鲜是势在必行的举措，将那里的局势彻底扭转，实则等同于将解放战争的胜利果实提前数年收获。”这是彭德怀一夜未眠后所说。“一旦美军驻扎于鸭绿江畔或台湾地区，他们若意图发动侵略，总能轻易找到合理的借口……”

主席或许早已在期待彭德怀的回应。他紧握住彭德怀的手，说道：“老彭，你去吧！有你在，我心安理得。”

对于彭德怀而言，这无疑又是一次出乎意料的转折。他未曾料想，命运的指针竟会指向他。然而，这位几十年如一日紧随毛主席步伐的老战士，并未选择回避，而是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我坚决执行命令。”

夜幕降临，朱总司令于中南海的宅邸中设宴，为彭德怀举行饯别酒宴。

“彭老，您的介入时机略显滞后，可谓是临危受命啊！”朱德关切地凝视着他的老战友，语气温和地开口，“你若有任何需求，尽管直言不讳。”

彭德怀说：“我目前独掌大权，能否为我增配一些部下？”

朱老总笑着说：“选几个给你，找荣臻同志。”

彭德怀与朱德合影

“此外，目前西北地区的局势已趋于稳定。”彭德怀沉思着，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我希望能调动杨得志所率领的十五兵团。”

朱老总情绪略显激动。在漫长的战争岁月里，毛主席经常将最为艰巨且关乎全局的重任委托给彭德怀，他从未向中央表达过任何困难或要求。但这一次，他却提出了需要杨得志兵团，这样的请求又怎能被驳回呢？

杨、李、郑、陈：

限你于十二月五日前，抵达津浦铁路沿线的山东兖州、泰安、滕县一带，做好集结待命的准备。

去见金日成

10月18日傍晚，彭德怀乘坐一辆嘎斯—67型越野车，沿着道路向鸭绿江大桥进发。其后，一辆装备有电台的美式中吉普紧随其后，车上载有十三兵团司令部的通信处长及其助手们。

嘎斯车辆驶过江桥，踏入朝鲜领土，随后缓缓停下。

司机问：“首长，德川怎么走？”

彭德怀下达指令道：“杨凤安、金昌勋，你们去了解一下。”此刻，车内后排分别就座的是作战秘书杨凤安、朝语翻译金昌勋，以及警卫员郭洪光。

杨凤安在鸭绿江大桥东口。金昌勋偶遇两位全副武装的人民军军官，竟巧得如同“无巧不成书”——原来他们正是朝鲜内阁副首相兼外务相朴宪永的贴身警卫，此刻正在此处等候，迎接彭德怀的到来。

伴随着警卫员的引领，彭德怀步入州委员长的办公室，与朴宪永会面。

“彭司令员，我谨代表金日成同志向您致以热烈的欢迎。”彭德怀微微颔首，回应道：“感谢您的盛情。”

朴宪永遗憾地表示：“遗憾的是，昨日我们在沈阳原定的会晤地点有所变动。金日成同志吩咐我陪同您先行前往永丰电厂等候。”

彭德怀再次颔首，随之后问：“战况如何？”

“美军已成功突破我大同江防线，现正对平壤展开围攻……”朴宪永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沮丧。

平壤，朝鲜的都城！听闻此言，彭德怀眉宇间不自觉地蹙起。

半小时后，彭德怀及其随行人员踏上前往永丰的征程。然而，在永丰滞留至翌日，金日成的音信依旧杳无踪迹。无奈之下，彭德怀只得应约参观了永丰电厂。此刻的彭德怀，心中并无游览之兴，便随朴宪永身后，淡淡地吐出一句：“当前形势紧迫，如同火烧眉毛，却仍有人提议我们外出游山玩水。”朴宪永不懂中文。

当日下午，我们终于成功与金日成取得了联系。朴宪永向彭德怀转达了金日成的口信：“金日成同志已约定，于明日上午在大洞内等候您的到来。”

“哪个大洞？”彭德怀困惑地问。

“彭总，这便是我们所称的村庄名称。”翻译金昌勋如此解释道：“在朝鲜，‘里’一词与我国之‘村’意义相仿。”

告诉他，我想立刻去大洞。

“司令员大人，我须得对您的安危负责，故建议我们还是选择夜间启程为妥。”朴宪永诚挚地劝说道。

夕阳西下，彭德怀乘坐的“嘎斯”与朴宪永的“华沙”并肩疾驰，直至拂晓之光初现，两车方才在一座小山南麓，散布着几座农舍的宁静处缓缓停下。

彭德怀步出车厢，一位年约三十余岁的中国军官立刻上前迎接。“我国驻该国大使馆临时代办柴成文向首长进行了汇报。”

图 | 柴成文

柴成文彭德怀与我相识已久。在抗日战争时期，我曾担任过他的参谋。故而，在这异国他乡重逢，倍感亲切。

“你们的使馆不是已经迁至江界了吗？”彭德怀与柴成文握手时问道。

柴成文回应道：“确实，我正是前日抵达江界，并于昨夜与金首相一同赴往大洞。”

随后，柴成文亲自引路，将彭德怀及其随行人员引领至一处普通的农家小屋，安排他们暂时歇息。

清晨9时，金日成在数辆卡车的严密护送下抵达了农家小院。一番简短的问候之后，双方便迅速切入正题。

金日成与毛泽东握手

在会晤期间，金日成巧妙地将朴宪永调离现场。显而易见，金日成对这位前南朝鲜地下党总书记持有猜疑。直至三年后，即1953年8月，在朝鲜劳动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被定性为“反党叛国分子”的朴宪永被开除出党。这一切，都是后来的发展。

彭德怀谈到：

首为稳扎稳打，击溃敌军，以期解决朝鲜之纷争；次为立足既稳，但未能彻底击败敌人，导致双方陷入对峙；最坏之情况则为立足不稳，遭敌反击而败退。当然，我们当尽力追求最佳之情形。

“争取第一种可能性！”金日成信心满满。

彭德怀继续说：

“毛主席特意派遣我来找您，旨在共同商议接下来的作战部署。我们计划利用半年的时间，对三十个师的部队进行改装与训练，以期在空中与地面形成压倒性的优势。换句话说，我们将等到六个月之后，再主动发起攻势。因此，在我军推进并构筑防御工事期间，恳请您继续领导抵抗，尽可能延缓敌人的步伐。”

“6个月？太长了。”金日成面露难色。

彭德怀目睹此情此景，便进一步缩减了时限，坚决要求“至少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金日成竟说：“彭总，直言不讳地告诉您，即便是一个月的时间都堪忧，更别提仅仅一个星期了！”

金日成补充道：

在我军前期的战斗中，我们承受了沉重的打击。东线部队在撤退的过程中，丢失了大量重型装备；而西线部队的主力，不幸被敌军分割包围，目前情况尚不明朗；坚守平壤的部队，或许有部分成功突围，然而他们已经三天未曾与我们取得联系……尽管我手中仅有三个师的兵力，且这些部队均为新组建，我们的士气却依然高涨，我们随时准备与侵略者进行殊死一搏！

彭德怀深受感动，同情道：“古语有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诸位应保留一支核心力量，守土有责，若守不住则当果断撤离。纵使天塌地陷，亦由我辈担纲！”

“共渡难关！”金日成起立，与彭德怀再次握手。

午时，金日成邀请彭德怀共进午餐。饭桌上，金日成询问：“彭将军，贵方何时能派遣援军？”彭德怀回应：“此事需向毛主席及党中央汇报。请您安心，相信不会拖得太久。”

送别了金日成等贵宾后，彭德怀转身步入屋内，随即摊开地图，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战场的战略分析之中……

争取战机

彭德怀凝视着军用地图，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意识到当前的局势显得尤为严峻。彭德怀回忆起，正是在10月12日的夜晚，毛主席曾与他进行了一次重要的谈话。

“目前，美军依旧驻守在三八线附近，若其意图进攻平壤，则尚需一段时日。同理，从平壤发起对德川的攻势，亦需耗费相当时间。若平壤的美军不采取进攻德川的行动，那么元山的伪军恐怕也难以独立发起攻势。这样一来，我军便拥有了充足的时间来修筑防御工事。”

仅仅七天过后，德川与宁远已沦为弃地，此时又怎能安闲地进行防御布置？鉴于此，彭德怀即刻向毛主席发送了紧急电报。

毛主席已通过其他渠道掌握了朝鲜战局急剧恶化的情况，遂向彭德怀发出回电。

“当前的核心在于‘把握战机’，即要在数日内完成战事布局，以便数日后正式投入战斗。这并非指先行部署一段时间的防御，而后方才考虑进攻。”

“务必严控平安南、平安北、咸镜三道交界的制高点，诸如妙香山、小白山等地，以切断东西双方敌军联系，绝不能让敌军占领这些关键地域。”彭德怀迅速对照地图，发现目标地点恰位于他所在的大洞东南部，此地堪称兵家争夺的战略要地。

彭德怀上午电告邓华、洪学智和韩先楚需即刻调遣三十九军或四十军，迅速以车辆输送一个整师，确保占领妙香山及杏川洞一线地区。

彼时，志愿军尚无独立的后勤部门，其后勤保障任务由东北军区后勤部承担。与此同时，志愿军下辖的三个汽车团，主要任务是为运送粮食、弹药等物资而忙碌。

邓华将此情形上报军委，毛主席随即予以回电。“敌人攻势迅猛，请按照彭电指示，立即派遣车队运送一部兵力赶往妙香山、杏川洞抢占先机，先行派遣数个营队亦足矣。”

当晚，金日成疲惫不堪地抵达大洞，向彭德怀传达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伪军已成功突破价川防线，与大洞相距不过一日行程，而美军亦已在新安洲成功登陆。

彭德怀询问金日成：“贵部队目前抵达何处？”

彭德怀依据邓华所报的最新情况进行了细致分析：“23日凌晨，各部队预计抵达以下地点：四十军一一八师将集结于东仓地区……”

金日成惊讶道：“还不确定吗？”

彭德怀阐述道：“此乃极限速度，为确保机密不被泄露，我部渡江行动只能采取昼伏夜出的策略。”

金日成轻点了一下头，遂决定留下与彭德怀共度一晚。那夜，金日成便在相距不远的另一村庄安顿下来。

转瞬间，第四个曙光已悄然而至。彭德怀心中默默计算，预计在二十三日清晨，四十军应当抵达。

迅速间，战斗秘书杨凤安向彭德怀汇报，邓华已至，正于大榆洞静候多时。

彭德怀并未将这份喜悦独自珍藏，而是与金日成共同分享。他特地派遣杨凤安传达喜讯，随后，他亲自率领一行人前往大榆洞。

图 | 韩先楚

于大榆洞的一处餐馆，彭德怀邂逅了邓华、洪学智、韩先楚与杜平。餐后，邓华提及此次赴朝之行，毛主席曾两度催促他们启程。

“请问你们是否已顺利前进？我认为十三兵团部应立即前往彭德怀同志的驻地，与他同住，并将部队改编为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部，以便更好地安排作战事宜。”

“敌军来势迅猛，把握战机至关重要。当前形势，若我们未能采取全军规模的行动，便将错失良机。你们必须立即驾车赶往彭处，与彭将军汇合，在彭将军的指导下制定战役计划，并执行指挥。”

邓华等人在接到电报后，立刻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仅携带着警卫员及数名参谋、处长，便率先抵达，将机关车队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尽管来人稀少，彭德怀的心情却格外愉悦。随后，在确定兵团的驻扎地之后，彭德怀一行人便前往了宿舍与作战室。

当日下午，彭德怀与十三兵团的领导层正深入研讨敌情之际，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彭德怀等领导迅速冲出屋外，目睹了两架美军战斗机正对准兵团驻地的树荫下停放的一排汽车进行狂轰滥炸。

转眼间，数十辆车几乎悉数遭毁，彭德怀向负责人沉声言道：“为何不妥善掩饰？首日便损毁数十辆车辆。”

经过调查，负责人已查明情况。车辆均配备了伪装网，且这些网幕巧妙地隐蔽于树荫之下。驾驶员无奈地抱怨道：“历经三年的解放之战，我们始终保持着这种伪装。然而，为何到了朝鲜战场，情形就变了呢？”

听闻此言，彭德怀陷入沉思。面对与全球顶尖的美军交锋，我们亟需重新审视战略，调整战术思路……